语言和长寿之间有联系吗？

今年早些时候，在《心理科学》（Psychological Science）杂志上发表的一项研究中，一组研究人员报告了语言流畅性和死亡风险之间的联系。这个跨国研究小组由日内瓦大学（University of Geneva）的保罗·吉斯莱塔（Paolo Ghisletta）领导，利用了柏林老龄化研究（Berlin Aging Study）的数据。 

1990 年至 2009 年间，研究人员评估了 500 多名参与者的认知能力，这些参与者在研究开始时年龄在 70 岁或以上。具体来说，研究人员测量了他们的“感知速度、情景记忆、言语流畅性和言语知识”（吉斯莱塔及其同事，2025 年，第 90 页）。该研究的所有参与者现在都已去世，研究人员可以使用认知测试的结果来查看这些指标是否能预测参与者的寿命。 

由于许多因素都会影响寿命，吉斯莱塔的团队使用统计技术来控制性别、社会经济地位、教育水平以及参与者是否患有痴呆症等因素。他们的目标是了解认知的特定方面是否与寿命有关。 

有点令人惊讶的是，在上述四项认知指标中，只有一项与死亡率降低有关：语言流畅性。具体来说，吉斯莱塔和他的同事发现“语言流畅性得分高与低的参与者，其中位生存时间预测差异接近 9 年”（第 96 页）。 

语言流利度到底是什么？如何衡量？简单来说，语言流利度是指当被要求提供符合特定标准的术语时，人们能够多快说出单词。 

具体来说，柏林老龄化研究的参与者接受了两项流利程度评估。其中之一是分类，这涉及在 90 秒内说出尽可能多的动物名称（例如土豚、狮子、河马等）。 

第二项测试是单词开头。在这个任务中，要求参与者在 90 秒内想出尽可能多的以字母“s”开头的单词（例如 sea、shepherd 或 sure）。 

然而，语言是一种多方面的认知能力。而这项研究的另一个语言结构——语言知识，与长寿无关。参与者的语言知识以两种方式衡量：词汇量（提供 20 个单词的定义）和单词识别任务的表现（在四个可发音的非单词中识别出一个真实的单词）。 

了解这类研究能得出什么结论和不能得出什么结论很重要。由于研究结果是相互关联的，因此不可能得出语言流利度和寿命之间存在因果关系的结论。相反的情况甚至可能是正确的：寿命本身的某些因素可能促进语言流利度。 

也可能存在一些未测量的第三变量（或其中的许多变量）导致语言流利程度提高和寿命延长。 

然而，吉斯莱塔团队的研究与早期关于这一主题的研究相呼应。例如，2016 年，研究人员发现阅读与长寿之间存在联系。耶鲁大学公共卫生学院的一个小组发现，与不读书的人相比，读书的参与者有 23 个月的“生存优势”。 

此外，即使在控制了“年龄、性别、种族、教育、合并症、自我评价的健康、财富、婚姻状况和抑郁”等一系列其他变量后，这种关联仍然存在（Bavishi 及其同事，2016 年，第 44 页）。 

但需要多少阅读量才能观察到这种关联呢？研究人员发现，每天平均阅读 30 分钟就足以使阅读活动与生存优势相关联。 

然而，需要注意的是，这项研究发现，与长寿相关的最强关联出现在主要阅读书籍而非报纸和杂志的参与者身上。作者声称“我们研究中的大多数读书者都在阅读小说”（第 47 页），因此可能只有某些类型的阅读与长寿相关。 

为什么阅读小说可能会带来阅读事实材料所没有的优势？一种可能性是，在头脑中创造一个虚构世界所需的劳动，以及追踪谁说了什么、谁知道什么所需的努力，可以产生有益的认知效果（Kreuz 和 Roberts，2019）。 

今年早些时候发表的另一项研究表明，阅读除了与长寿有关外，还有其他好处。尼古拉·柯里（Nicola Currie）和她在英国的合著者采访了热衷于小说阅读的老年人。 

受访者的回答包括与阅读相关的积极情感；与书籍以及朋友和家人的联系；以及个人成长，例如促进反思和增进同理心等主题（Currie、Wilkinson 和 McGeown，2025 年）。 

培养语言流利度和阅读小说并不是灵丹妙药，可以神奇地延缓衰老对身心的影响。但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特定的认知能力和行为与一系列益处相关，包括延长寿命。